第二十七章 御画丢失-《烟云错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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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太守奉承道:“晚学记得,那还是您祖老先生刻的吧?祖老先生的金石火候,举世无双。”
刘学士苦笑道:“先祖有天份。鄙人也是很景仰的。”
年太守又道:“听说学士的尊宠也精通绘画。”刘学士点头道:“没错。她本姓胡,是冰鉴先生的女孙,可称家学渊源深厚,然而她没有乃祖的才气,只能临摹人家的画,倒也可以以假乱真。”
年太守叹道:“不知怎么才能把尊宠和东西都找回来。”眼望辰星。
如果东西找不回来,辰星不知道领什么处分,总之太守的顶带前程可能就完了。思凌虽然好说话,大祭司可是最重视这些的。
刘学士安慰年太守道:“父母官,物色是我的人弄丢的,我自请处分,与大人无干。”年太守难过道:“学士!您老人家年高德邵,怎能对您怪罪?只是晚生未尽职守,怕要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辰星也安慰道:“这是突事件,怎能怪你。我尽力,能找回来最好,实在找不到,我先担责就是。”
年太守连连称谢,可还是汗水直流,显见事态严重。
只有刘学士跟辰星保持沉着。辰星问刘学士道:“学士,失窃现场可以让我看看吗?”刘学士道:“自然行。鄙人晓得那儿关系很大,讲不定有蛛丝马迹,故将现场封闭,保留了案的原状。”
辰星又问:“学士,那丫头花云,能否叫来问话?”
刘学士道:“那丫头还躺着,如今都没醒过来。她胸口犹温,脉搏也正常跳动,只是人事不省,不知道是何缘故?”
辰星奇道:“有这种事!请容晚生去看来。”
刘学士连声“请”道:“容我这管家请钦差去看。可惜舍下人口少,妻房早病故,惟有小妾,如今也亡去了,就我这管家与四名下人,都供大人差遣。大人要问什么也请随意。可叹老朽精神不济,只怕难以作陪了。如果还有什么要问老朽的,老朽在书房恭候如何?”
年太守忙道:“学士休息,学生无事不会打扰了。”
辰星也对他道声辛苦了。刘学士就去休息了。年太守仍然面无人色,忧心难过,只怕辰星跟刘学士两个人的友善,仍然保证不了他的前程。
刘学士倒是修养够、看得开,辰星也是临事不乱的。
然而,这案子实在蹊跷。到绣楼上侦测半天,竟然无一点蛛丝马迹可循。
那屋里点尘不染。出事的时候,那多才多艺的妾室应该正在临画,墨都已经研好,还用炭条勾勒了大半张蓝图,也拿毛笔填了个完整的女人脸相。
根据年太守的印象,那脸谱就是御笔仕女图中的人,画得相当神似。
年太守的丹青也有些根底,说是十分神似,应该不会有错。
看了一会儿之后,年太守问辰星道:“钦差,依您的看法,这怎么说?”
辰星答道:“刘学士说是听见惊呼后才觉出事的,那时在远处还可以见到楼上人影幌动。上楼之后,才不见书画与妾室兰英,这就蹊跷了。”
年太守“哦”了一声:“依钦差之见,蹊跷在哪里?”
辰星道:“看情况,妾室兰英在临画的时候,被强盗潜入所劫。而下人也说看到了人影在桌前挣动,然而这地上没有一点墨洒出来,笔也好好地放在旁边的笔架上,明明相当从容。”
年太守赞同了一声:“说得是!钦差细心,真是见微知著。”
辰星也请年太守说说他的看法。年太守就不客气了:“如果学士的如夫人是正在作画的时候被劫,一定生得突如其来,那画笔就不可能放得如此端正。再看且笔正放在笔架的正中,应该不是仓促能做到的。这表示她被劫的时候,分明从容而镇定,绝没有挣扎惊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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