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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老张！

    是李久的顶头上司，也是一位有终审权的主编。

    李久平时见到老张，都是小心翼翼，生怕给主编留下不好的印象，但今天他却一反常态，脸色潮`红地跑到老张的面前，面对老张皱眉不豫的表情，也仿佛没有看到，激动地语无伦次地比手画脚跟老张汇报：“老张！啊不，不是，主编！主编！我发现了一本非常好看的稿件！真的！主编！那本书虽然是一本杀戮流的题材，但真的非常非常精彩！那个故事说的是……”

    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张，最看不了的就是年轻人毛毛糙糙的样子，当下，不等李久说完，就抬起一只手掌，制止了李久，皱着眉头问：“稿子呢？发给我了吗？”

    能让平时见到自己都小心翼翼的李久这么激动，老张虽然不高兴李久今天的失态，但还是对那本书的稿子产生了点兴趣。

    虽然在听到是杀戮流的时候，他心里也暗暗皱了一下眉头。

    “呃……”

    李久这才反应过来，自己还没有把稿子发给主编，当下赶紧急急忙忙地去弄了。

    隔断式的办公区域，几乎所有编辑都看见了刚才那一幕，好笑之余，心里也对那篇稿子产生了一点好奇。

    文鱼跟李久坐的位置有点远，不过刚才的一幕，他也看在眼里，心里也升起一股好奇之心，晨封落叶的稿子一直都是他收上来的，对晨封落叶前四本作品，他也看过一些，和李久不同，他最喜欢的是那本《斗破苍穹》，曾经有段时间他的口头禅变成“莫欺少年穷！”

    一度被同事怀疑他习惯性装`逼。

    而那句话，就是《斗破苍穹》中的一句经典语录。

    难道这本杀戮为主线的小说，也很好看？

    心里有了这样的好奇，等李久坐回自己座位之后，汉堡宝就打了一个内线电话。

    “李久！你刚才跟老张说的是早上我发给你的那本《无限杀戮》吗？”

    “嗯！就是那本！太好看了！比晨封落叶那本《斗破苍穹》还经典！简直、简直怎么说呢？反正你看了就知道了，真的！绝对不骗你！”

    “哦，那我看看。”

    放下电话，汉堡宝捏了捏下巴上的

    小胡子，小说编辑都有一个共同的尿`性，那就是对好看的小说没有抵抗力。

    反正作为收稿编辑，他每天的事也不多，想着，就打开邮箱里那份稿件，慢慢看了起来。

    等看完全部内容之后，已经到午饭时间，同事们都已经三三两两地去食堂吃饭，汉堡宝还坐在座位上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看的故事里，神情有点呆滞，夹在手指间的香烟快烧到手指，还没有察觉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，李久从他身边经过，看见他这表情，又看见他电脑屏幕上是《无限杀戮》的文稿，就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，有点自得，心想：看来我果然有点眼光！第一眼就发现了这本书的精彩！这不，宇哥也被震住了。

    “哎！宇哥！吃饭去啦！”

    李久笑着拍拍汉堡宝的肩膀。

    “啊？哦。”

    汉堡宝如梦初醒，这才关了文档，关闭电脑，站起身的时候，还意犹未尽地跟李久说：“创意太好了！真不知道作者是怎么想到这个故事的！简直天才啊！看来出版是没问题的，不知道主编会不会给他加价？”

    李久把这些话听在耳里，就像在夸赞他似的，飘飘然的，道：“别急！主编刚才也去食堂，我马上打了饭，就去问问他，有了消息第一时间就告诉你！”

    “好！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两人到食堂的时候，主编老张果然在无人的角落里安静的吃饭，李久抓紧时间打了饭菜就凑了过去。

    意的笑容，李久坐到老张的对面。

    老张抬了一下耷拉的眼皮，人老了，精神明显没有年轻人好，但一辈子在这个行业摸爬打滚，身上早就养成了不怒自威的气息，所以，即便只是抬了一下眼皮，李久也感到一阵紧张，不过，此时李久很自信，心里还有点小得意，满心地以为主编一定会夸奖自己，所以，虽然紧张却并不害怕。

    “主编！那本《无限杀戮》您看了么？感觉怎么样？非常有创意吧？要不要尽快通知作者签约？”

    李久小意地笑着，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。

    老张浑浊的老眼望着他，等他问完了好半晌，才咳了两声，皱着浓浓的灰白眉毛，低沉的道：“你说的那本书，我看了，故事是有点新奇，但问题也很多，比如，第一集中，女性角色太少，情`色戏份完全不够，现在的市场……你应该知道像那种严肃的杀戮文，就算写的太好，也没什么人买账；还有，设定太复杂，什么积分点？主线剧情s级、a级什么的奖励，支线剧情什么的奖励，太多太复杂，现在看小说的读者，都是抱着放松的心态看的，没几个人愿意动脑子费神的；最重要的一点，他写的是一个个恐怖片的场景，可能会跟那些电影公司发生版权纠纷，所以，这本书不能签！让他重新写一个主流的玄幻文吧！看在他前面四本书还算畅销的份上，我可以考虑给他出版！”

    李久听得目瞪口呆，完全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主编嘴里说出来的，在自己和宇哥眼里那么经典的小说，他老人家居然批得一文不值，不仅不提加价的可能，甚至还要拒签？

    “主编！那本书真的很好……”

    李久还想再努力一下，老张已经不耐烦了，微微抬了一下右手，阻止了李久继续说下去。

    “退稿的意见，我已经发给汉堡宝了！如果那个作者够谦虚，重新再弄一本附和市场需求的作品，我还是会给他一个机会的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老张就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饭，显然不想再谈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李久无语地端着自己的饭菜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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