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太白灭门-《刀味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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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昙后退一步,忍着疼痛,大喝一声:“好贼子,恁的下流!看剑!”横剑挥出,又变为斜撩,攻向吕怀恩左肩。吕怀恩侧身避开,左手拿住了孟昙皓腕,一扭,孟昙吃疼,手中长剑咣当掉在地上。
吕怀恩已然取胜,却有意调戏,伸手向孟昙酥胸抓去。
“原来点苍派都是这种下流坯子!”孟昙柳眉一竖,施展揽枫手,去擒吕怀恩的手。
吕怀恩武功高出孟昙一大截,哪能被她抓住,对着孟昙笑了笑,一把抓住了她的手,另一只手收剑入鞘,朝孟昙的酥胸抓去。这回孟昙避无可避,被他抓了个正着。
吕怀恩只觉满手温香软玉,心神荡漾,兼之今晚月色正好,少女的闺房里又弥漫着淡淡芳香,撩得他色心大起,竟然伸手去扯孟昙的裤子。
孟昙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,心道:“我就是死了,也不可让他玷污!”抓起梳妆台上的剪刀,却被吕怀恩一把夺过,扔出了窗外。
“你别过来!”孟昙连连后退,一直退到墙角。“爹,鹿大哥,你们快来救我啊!”
“嘿嘿嘿,你的鹿大哥这会儿不知在哪个姑娘的床上逍遥快活呢,你惦记着他做什么,远水可解不了近渴啊,我就在你眼前,不如……”吕怀恩一步一步靠近孟昙,桀桀笑着,原本清秀的脸变得猥琐非常。
孟昙双手护着胸脯,眼泪止不住地掉,像一只落入湍流的小鸟,被一股大力向下拉拽,自己只能无助地扑腾两下翅膀,不知如何是好。
吕怀恩搓了搓手,嘿嘿直笑,朝孟昙猛扑过去,突然啪的一声,脑袋上被人狠狠砸了一下。
孟昙一看,来人竟是大师傅聂聪,她好不容易抓到救命稻草,急忙跑到聂聪身后躲了起来。
原来,聂聪虽然聋哑,但目力极佳,黑夜中也能辨明事物。他睡到一半起来出恭,刚脱了裤子蹲下,就从茅厕的缝隙里看见庞独眼和躺在地上的施怀盛,心道:“他们?来做什么?一定,不是好事。”便提上了裤子,摸索到大门边。见庞独眼鬼鬼祟祟地望着四楼,心道不好,定是来找小姐麻烦的。从大堂掇了条板凳,急冲冲跑到了孟昙的房间,正好赶上,狠狠捶了吕怀恩一下。
聂聪虽然一击得手,但他不会武功,心知不是吕怀恩的对手,对着孟昙连打手势,要她赶紧跑。孟昙心道:“我能跑哪去?报官?对,报官,让衙门来收拾他们!”她感激地看了聂聪一眼,冲出了房门。
吕怀恩一摸脑袋,摸出了一巴掌血,气得咬牙切齿,吐了口痰,道:“死胖子,你这是找死!”拔剑出鞘,朝聂聪胸口刺去。
聂聪急忙举起板凳格挡,长剑刺穿板凳,去势不减,又刺入了聂聪胸口。聂聪一心护主,不顾疼痛,抄起板凳朝吕怀恩面门砸落。
吕怀恩冷笑道:“我吕某人还能被你打中第二次?未免也太小看我了!”施展苍山踏雪跃至半空,踏在板凳上,登时将板凳踢成两半,使出回风舞柳剑攻向聂聪。
聂聪不通武艺,哪懂躲避的法门。点苍派回风舞柳剑共七十二式,尽数打在他身上,划出了整整七十二道口子。聂聪握紧了拳头,浑身是血,兀自不倒。
吕怀恩冷笑道:“好个忠心的奴才,既然你要表忠心,我就成全你。”
聂聪奋起余勇,挥着半条板凳,扫向吕怀恩。他膂力颇大,这一招使出来竟有点横扫千军的味道。怎奈吕怀恩本领高他太多,右足轻轻一踏,凌空跃起,就绕到了聂聪身后。板凳去势不减,砸在孟昙的梳妆台上,将那些装着胭脂水粉的瓶瓶罐罐砸了个稀巴烂。
吕怀恩右手抓住聂聪的衣领,将内力灌注右臂,将他肥胖的身躯提了起来,扔出了窗外。自己施展轻功,也跳了下去,在半空中踏在聂聪的背上借力,一个翻身轻巧地落在地上。
聂聪从四楼被扔下,坠落之势原本就急,又被吕怀恩踹了一脚,坠势更猛,狠狠砸在了地上,浑身血肉瞬间溅了开来,骨头断了不知多少根。
庞独眼叹了口气,摇着头道:“可惜呀,聂胖子一手厨艺当真了得,今后可吃不到了。”他手里还擒着个女子,正是想去衙门报信的孟昙。
刚刚孟昙慌慌张张跑下楼,被庞独眼堵了个正着。她被吕怀恩一顿调戏,心神凌乱,又突然在楼梯拐角见到一个人,吓了一跳。庞独眼守株待兔多时,一下子就擒住了她。孟昙到底是个柔弱女子,力气太小,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,继而被庞独眼用绳子捆住了手脚。
孟昙见聂聪摔得血肉模糊,眼泪当场迸了出来,失声喊道:“聂师傅!”全身奋力挣扎,想扑上去救聂聪。庞独眼手上加大劲道,把孟昙的手骨捏得咔咔作响,疼得她没法动弹。
施怀盛看着满地鲜血,吓得魂不附体,颤巍巍地指着聂聪的身体:“二……二师兄……你……你……你杀了人?”
吕怀恩冷冷说道:“我们行走江湖,杀个把人难道不是家常便饭,也值得这般大惊小怪?再说,这胖子皮糙肉厚,这会儿还在喘气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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