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三个弹指后,他睁眼,拿掉了唐兵口甲中的布条。 布条刚一摘下,唐兵甲便大声道:“劫持、杀死唐兵形同造反,你要造反吗?” “你还懂得律法,”闫寸道:“可你不该关心我是否造反,而该关心你的命还能不能保住。” “唐兵何时畏过死?”唐兵甲大声反问,似乎这样就能给自己壮胆了。 “好!”闫寸亦大声夸赞,“不畏死,是个好儿郎!” 夸完,他话锋一转道:“可若主将被人陷害枉死,你将如何?” 对方显然没想到闫寸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,毫无准备,一时间没能弄清闫寸究竟何意。 闫寸便解释道:“若你的主将原想固守,也只有固守才可使敌人退兵,督战之人却强令出兵,你冤死沙场,你的主将成了主动领兵出战,被砍了脑袋,该当如何?” “该”唐兵甲一时答不上话。 唐兵乙发出了“呜呜”声,似有话说。 闫寸便摘掉了他口中的布条。 “冤有头债有主,自是该让那督军之人以命相抵,”答话的唐兵乙支支吾吾一番,继续道:“可督军之人都是大官,要么皇亲国戚,想要他们抵命” 唐兵乙没将话说完,只是在黑暗中摇了摇头。 “若现在有法子让那皇亲国戚抵命呢?”闫寸问道。 说话时他依次摘下了其余六名兵卒口中的布条。 一直没机会说话的唐兵丙道:“这与我们有何关系?” “问到点子上了。”闫寸道:“自然与你们有关,因为你们正在助纣为虐,帮那皇亲国戚脱罪。” “你莫危言耸听。”唐军丙道。 “好,那我就再说得具体些。” 闫寸将吴关对刘长福所讲的那番推论说了一遍,并反问道:“尔等协助鲁王,劫持温彦博,还不是助纣为虐?” 六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 天太黑,几乎伸手不见五指,相互虽看不到表情,却能感觉到情绪。 他还是知道此事了? 怎么办? 当然不能说,难道你们想违抗军令? 就是,他难道敢杀了我们不成? 可就让鲁王逍遥法外吗? 闫寸沉默着,任由他们的情绪碰撞。六名唐兵也不说话,彼此僵持着。 半刻后,闫寸挥了一下手。 他带来的兵卒让出一个可供人通过的豁口。 “你们走吧。”闫寸道。 “你让我们走?”唐兵甲道。 “于公,你们是唐之勇士,于私,你们与我并无仇怨,我为何不放你们走?” “那你知不知道,若我们回去将今日之事告知刘长福将军,你将被治罪。”唐兵乙问道。 “你难道不希望我被治罪?”闫寸反问。 “你虽劫了我们,但情有可原,况且,我看你也是条汉子,莫非出身行伍?” “算是吧。”闫寸道,“前隋时,我阿耶是北境守将,我见过许多人,被自己人害死,或是后方勾心斗角,以致粮草不济,活活饿死,或是主将生了二心,不肯对身陷敌围的邻城将士施以援手,又或者就如温彦博那般,被督战之人逼上绝路。 如今这天下已改头换面,圣上英明,文韬武略,本可不必再重蹈覆辙,可” 闫寸话未说完,摆手道:“尔等快走吧。” 六人鱼贯离开。 “就就这么放了?”有人问闫寸。 “嗯。” 一直没露面的吴关自一处树影下转了出来,亦问道:“你有几成把握?” “一成。” “只有一成?” “若不放他们走,怕连一成都没有。” “那现在怎么?” “等。” “等到什么时候?” “不知道。” 吴关也不再提问,只静静陪着他等。 天寒露重,闫寸怕他着凉,将自己的袍子递给他。 “你怎么办?”吴关道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