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八章 风满楼怎敌佳人情-《多次混乱穿越》
在接下来的十来天里,夏景语保持着每天去看望崇寺青,云彩对她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,夏景语想了半天,也没能想出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她,她一头心思都扑在崇寺青身上,也懒得多想什么。
那个冬姑娘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,夏景语活动范围有限,想旁敲侧击打听一下也没能成功。
倒是她每天都能看到张泽远,不论她是什么时间去了崇寺青的房间,张泽远总在那里。
崇寺青所住的房间并不奢华,反而简陋的过分,二十米见方的房间,摆上一张梨花木的床,床上挂着青色的纱帐,此外就是一张简单的桌子,桌上摆着笔墨纸砚和几册书本。在离房间很远的地方站着两个小丫鬟,两人总是低头站立,身体确是笔直的,半天都能纹丝不动,夏景语来来回回这么多天,没见她们通报过,也没见她们端茶送水,做过什么。
她这么几天来,没有见着除了这两个丫鬟之外的人,堂堂一个静安王府,怎么会连下人都如此之少,更不用说崇寺青简陋的房间布置,想到最初进府的时候走的不是正门,夏景语推测,这应该是静安王府内隐蔽的院落,平日都是禁止闲人入内的。
夏景语躺在床上,翻动几下,兜兜转转,她再次来到了这个皇城,所幸,她身边的人变成了闲散的王爷,她不是身处宫中,只是不知道秋色如何,当初的几个丫鬟中,她对秋色的印象最深,如今,也是最想念。
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坐了起来,自己穿衣,洗脸,梳头,她梳理古代发式的技术有所上升,云彩对她总是不冷不热,她只得自力更生,十来天下来,自理能力更上一台阶。
如今她早就将前往崇寺青房间的路线记得透熟,出门也不再带着云彩,云彩见她出去,一般只是拿冷眼斜上几眼,然后又自顾自的去忙自己的事情了,夏景语被云彩的白眼斜的多了,也就习惯了。
除了这条路线,夏景语对王府其他的路没有半点了解,一路上有回廊走道,山水小谢,却没有通向别处的路,开在角落的门,这片区域,仿佛是被人为的隔绝开,故意将出口隐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。
夏景语对空间的能力掌握也日益熟练,隐约的估摸到,空间在有人刻意关注的情况下,会暂时失效,看来以后使用的时候,被人发现的时候使用不了,不被人发现的时候,又要它干嘛,无语的设定啊。
平日无事,她也进进自己的空间,当初种下的多齿还在,长得愈发茂盛了,有一种不知名的蓝色小野花,夹杂在多齿中间,闲着也是无事,夏景语走近了野花,缓缓蹲下身子,野花的枝节很长,枝节顶端长着蓝色小花,小花在清风中微微摇晃,淡淡花香扑鼻,仿佛阵阵生命气息扑来,夏景语随手打开图鉴,寻找到小蓝花,小蓝花有个好听的名字——长寿草。
关于长寿草,有一个很美好的说法,人一生可以给一个人种下长寿草,然后那个人就可以健康平安的过一辈子,崇寺青苍白的脸,艳红的额头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,在这个孤独无依的异世,他是她唯一希望能平安长寿一辈子的人。
夏景语从长寿草的一旁,摘下了草籽,在院落旁有一小片土地,她想为他种上长寿草。
取了草籽,土地上长满了野草,夏景语没有除草的工具,只能从地上随便捡起一个小石片,一点一点刨开杂草的根,害怕杂草侵占长寿草的生存空间,她满手满指甲都是泥土,阳光斜斜的射到土地上,她仿佛看到了盛开着的长寿草。
身后突然传来淡淡的笑声:“你在干什么呢?”夏景语转头一看,崇寺青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,他抓住她的手,捻起粘在手上的一颗草籽,在阳光下细细辨认起来:“这个是给我种的么?”
夏景语呐呐的点头:“是的…啊。”
“真是。”崇寺青不知道说什么了,他向来只相信实际存在的,不相信这些虚幻的东西,但是他突然无法面对夏景语希冀的眼神。崇寺青牵起夏景语的手,不远处是一股小小的泉水,崇寺青将夏景语的手放入水中,洗清她指缝中的泥土。
夏景语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,她这才想起来崇寺青突然的出现,崇寺青头上的绷带被拆了,头上刘海放了下来,夏景语用手拨开头发,看到了伤口,不禁有些心疼:“怎么样,绷带都拆开了。”
“不要紧的,早就差不多了。”要不是张泽远絮絮叨叨坚决不肯拿下绷带,他早就想拿下这个累赘,前些日子冬霜华也会过来,他不知怎的,怕她撞见了夏景语,也吩咐她不必来了。伤好之后他觉得闷在床上时间太长了,竟然故事神差的来到了夏景语的住处。
越是走近的时候,他的心跳不断加速,在看到满手泥土的她的时候,心跳在那一刻完全静止了。
束人之网,反误其身。
不远处,一直低头做事的云彩,低垂的眼帘轻轻掀动几分,又迅速的垂了下来,一丝惊疑,飞逝而过。
崇寺青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云彩,脑中千回百转,这个丫鬟是他单独培养的十丫鬟之一,曾经被他拨给了冬霜华,如今,怎么会出现在这里,夏景语的住处应该是张泽远安排的,他知道云彩曾经保护冬霜华,为何又调了云彩过来,难道是有意为之?
崇寺青头痛的再看了一眼云彩,心中一股复杂的情绪上涌,明明他只要告诉冬霜华这个真相就可以了,但是,这场他亲手策划的阴谋,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。
现在他要赶紧离开这个疗伤之地,他消失在别人视线中那么久,那个人也快怀疑了吧,最近对方的动作不断加快,眼前的和平,还能维持多久呢?
面对未知的胜负,无端的,一丝恐惧涌上心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