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至原计划里斜插入武乡之地时,二人因见前方斥侯的回报一直风平浪静,便决定就地扎营,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行动。
“郭兄,以我之意,武乡之敌,恐不足为患,有郭大将军坐镇,敌必难以再进一步。而你我如今的兵力,加上辽县的人马,也不到十万,真若依大将军的,分兵去了武乡,只怕南下黎城,倒有些不足了。”
彭高当时没有反驳郭重的命令,也是抱着走走看的心思。如今,他们一路过来,连敌军一个影子都没看到,那是不是说明,敌军根本没有分兵北上的意思?
故,他的想法,与其分兵去打武乡,不如集中力量南下黎城,再取上党,然后,仍依前计,与郭重南北夹攻,将敌军困死在武乡之地。
“这恐怕有些不妥吧?大将军的命令,你我可不敢违抗呢!”
郭同却摇了摇头,并不赞成。
“呵呵,郭兄,你且听我说说,若是那英王将兵力尽数集于武乡一路,那我等便是分兵一两万过去,也恐怕难有大用,况且,连齐政、冯绅都没能讨得了好去,你想,这英王又岂是等闲之辈?故,还不如你我速下黎城,抄其后路,与大将军上下困住他们为妙?”
彭高倒也耐心,笑道。
“可若是他们在黎城、上党有所部署,只怕,我等也未必能顺利建功呢!”
郭同还是摇了摇头。
“郭兄,所以说兵贵神速,计当速决!”
彭高大声说道,目光甚见果决。
“不,还是依大将军的,我可与彭兄同下黎城,穿插于武乡的这一路奇兵,不妨由玉成兄领之!”
郭同答道。
他口中所提的玉成兄,乃是辽县的主将巩玉成,此人倒也弓马娴熟,有几分韬略,只是毕竟官小一级,一直没敢多言语。
“郭将军说得有理,这一路,实不可少也!若是二位将军南下得手,反袭敌军,这一路,定能立建奇功,否则,敌军若从此路逃遁,我等就罪莫大焉了!”
巩玉成及时地提出自己的想法。
他所虑的,其实正与郭同相合。
“嗯,正是如此。”
郭同立马附议。
“既如此,便依二位将军的,巩将军,稍后你便领二万人马前去武乡郊外伏着,切记,但多布疑兵,勿轻易挑衅敌军便是。郭将军,你我亦明日启程,务在两日内抵达黎城!”
作为此行最高指挥官,彭高也很快理清了二人的意思,做出了安排。
毕竟,二人说的,是有些道理。而这,也正是他在无奈之下才有所疏漏的地方。但实际上,他之前所说的,也同样有一定的道理。你一二万人马,实在是对英王构不成什么威胁,人家真是被两面夹击,要夺路而逃时,这一路,就是最好的生路,你区区一二万人马,能挡得住吗?
可是,他也不便如此挫伤二人的士气,所以,他要巩玉成多布疑兵,不要轻举妄动,就是令英王那边摸不清虚实,在一定程度上,这也确实可以对英王造成困扰。
于是,他们的行军计划,便就这么定下了。彭高等一切安排妥当后,立马遣使骑快马速回榆社,将此间事告于郭重,并建议其最好再调集些援军过来,封住辽县至武乡这一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