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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毛如浪的家大概是一百三十平，虽然房间外面稍显旧，但里面装饰的很好。

    在近郊，社区公署是至高无上的存在，它是沪上总督特派专员的行政官邸，虽然本身级别不高，但在这里却没有比它更高的存在。

    所有近郊社区，林林总总、大大小小加在一起有两千多个。因此，就有两千多个社区公署。公署主任都是沪上总体特派的，需要拿着委任状上任，称呼起来的时候，也要把特派专员的称号放在前面，以显示其地位。

    尽管是芝麻绿豆的小官，但天高皇帝远，因此，每一个特派员在各自社区都犹如是土皇帝。

    上官亮是乐见其成的，一者给了他们一定的地位和待遇之后，他们会愿意留下来，替上官亮看着这块地方。二者越是这样，这些特派员就越会产生积极性，把社区当做自己的产业。三者社区太多，多的数不过来，这些特派员难以形成气候，还可以相互牵制，不担心会后院起火。

    “小林，随便坐吧，就当自己家里！”毛如浪招呼道：“你千万不要有拘束，虽然我们住在这公署大院里，但本质上，我们也是贱民，跟城里的官老爷不是一回事。”

    李睿正对社区的官僚体系有疑问，便问道：“老先生，还未请教您儿子是......”

    “他呀，你别看他在外面威风，其实也就是个替人看家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是是，您老说的是，我就是一个看门的。”

    “此话怎讲啊？”

    “小林啊，在这里，官与民，他就不是一个可以相提并论的事儿，你别看社区不大，但却等级森严，最高的是上头派下来的特派员、公署主任，一把手，位高权重。”毛光辉解释道：“在下面，有两到三个副主任，此外还有各厂监事、厂长，分厂区监事、区长，就更别提部落监事和部落长了。”

    “部落长我知道啊，那是我们部落的居民担任的啊。”

    “林兄弟，部落那毕竟是部落，太小了，上头管不了这么细，再说也没有那么多人啊，所以部落长就由当地居民担任了，可即便如此，部落监事依旧是社区直接委派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部落监事，我怎么从未见过？”李睿看向陈墨。

    陈墨解释道：“哦，监事啊，我也没见过他，他从不来部落，但部落里的大事，部落长都得跟他请示了才行，可牛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这样啊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这厂区那就更严格了，区长包括区长以上的，都是委任制的，本地人是不可能担任的。”毛光辉说道：“我啊，也就是在社区公署里谋了一份公差，美名其曰给公署主任当幕僚。”

    “幕僚？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你估计不太清楚，社区啊官员编制有限，最多是一正三副加各厂监事，厂长也只是业务主管而非正式官职，剩下的分厂区监事、区长，以及部落监事仅能称为小吏，而我们这些，看似光鲜，能吃口官饭的，实则都是那些当官的养的私人助理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是这样啊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，幕僚虽然无官无级，但可根据授权行使职权，也算是有些权力的。”毛光辉谦虚之余还是有些得意道。

    李睿点点头，眼神转到毛如浪身上，说道：“老先生，你的身体还需调理，待会儿我给你写几副药，抓来按时喝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林兄弟，这让我做儿子的怎么感谢你这救命恩人。”

    毛光辉也不知道该怎么谢李睿，转身进了房间，出来时候手中多了两沓钱，说道：“这点钱当是我的心意，你拿着。”

    “是呀，小林，这钱你就拿着。”毛如浪笑道。

    此刻坐在旁边一直不出声的陈墨感觉今天眼界大开，旁边坐着的李睿竟然这么厉害。

    李睿看了一眼桌上的钱，眉头轻皱，旋即又将钱推了回去，笑道：“我要是想着多收钱，之前就不会减价卖你花瓶了，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，我可不是为了拿你钱，所以这钱还是收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毛如浪见对方这样说，倒也不好意思再给钱了，同时眼中敬佩之意更浓，这个年轻人眼里有着不寻常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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