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.狗日的剑修-《六合纪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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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道友怎么一溜烟就换上了楚国人的兵甲,我可是记得道友刚刚一招掌中引月可是厉害得紧,恐怕是青霜派掌门的嫡传弟子吧。”

    丁由一脸无奈,心中早已经骂了开来,但他偷听的时间不算短,也知道了些这货和那个龟妖的些许底细,倒是另外二人他也是之前不曾发觉,故而他反而是先朝老猫望去。

    血脉?

    老猫也是倍感意外,眼见为实,他此时自然看得出这人是楚国斥候的打扮,也基本确定了这个敌国仇敌的身份,至于是修士,他并不会意外,历来秋狩中参与的修士都绝不会少。

    更何况,这楚国斥候打扮的年轻人一身霜晶,这不是郧地青霜派的青霜诀又是什么?

    “听说魏地精锐武卒多能人异士,其中不乏天生血脉的人,当初吴子在魏大肆收拢三晋义士,得兵五万,兵锋所向,西方大国秦国的五十万军队被区区五万武卒大败,但随着吴子离魏赴楚,不少老武卒也黯然退出,我想,对面拥有灵猫血脉的那位朋友,该不会就是一个老武卒吧?”

    丁由说完,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借机再次看了看自己侧面的龟妖。

    人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,但中原之地自周天子立,原本中原繁荣的妖族部群开始逐渐稀少,尤其是周王室力量未曾衰弱的时候,每隔几年都会点燃烽火,召集各路诸侯征伐中原妖族,这还不算,楚家不满周王室久矣,最终于荆棘之中自立为王,一路可谓筚路蓝缕,每一寸楚国土地无不都染过妖族的血,不知多少年来,妖族对于中原之人再也不是谈之色变,可以让小儿止啼的角色。

    故而,相比于其他两家,丁由对这百年冲抵凶戾的龟妖观感反而更好,当然,他也绝不会对其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望就是了。

    老鳖看到这楚国的斥候少年也不是个好相与的,心下稍安,这下四方各有仇怨,不敢轻举妄动的局面,其实暂时对于东道主的自己来说,是再有利不过了,但他也高兴不起来,因为今天一过,他免不得要背井离乡,想来也只有躲去南越才行。

    “哦?魏武卒?道友这么一说还真有那么点意思了,按照我来之前的卜算,晋国此番秋狩的斥候会晚你们一天,也就是说最早天亮后,我们就可能被晋国的新斥候发现,到时候恐怕除了那两位,我们都很难走诶,尤其是道友你,我可是听说一颗青霜派弟子的头颅等同于三颗人头,嫡传弟子嘛,就是十颗了。”

    丁由嘿嘿一笑,摸了摸头,他也是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具体身价,啧啧,还比自己想的要值钱。

    但一码归一码,这些话自然不只是说给自己一人听的,念及此处,他是越看那个阴阳家弟子越不爽。

    但是显然,今夜的对于自己最好的结果就是全身而退,而且,其间契机不在最为不利的老鳖身上,也不在随时可能被群起攻之的两个晋国斥候,那么,就只能是在阴阳家少年身上了。

    丁由再次嘿嘿一笑,源自他想起了一句流传甚广的话,相传当年某一国的公子少年出亡,一路被死士追杀,颠沛流离之外,曾经还行乞于田间老农,可谓见遍了人间百态,最终须发皆白才返回国内当了国君,可谓苦尽甘来,他事后对史官口述他的前半生,说了句:

    “朕一生深恶有三,看门的恶犬,阴阳家的王八,还有那群狗日的剑修。”

    能让这个养气功夫极好的明君爆粗口,足可见阴阳家和剑修的难缠,其中剑修还排在阴阳家之后,说明剑修只会比阴阳家更加难对付,只不过可喜的是,丁由并不是剑修就是了。

    但自家师父是就行了啊!

    丁由打定主意,身上银光流连,三步化作一步,借周遭月光锁定了阴阳家少年气机,当胸一拳,全无半点套招,但俨然是军中拳法,最是简单至极,却然人难以找到破绽。

    阴阳家少年暗道不好,尝试过后发现,即使凭借自家步法也是避无可避。

    “月亮?”

    他想到的不晚,但丁由的拳头已经袭来,阴阳家少年双手分别笼罩阴阳二气,他以黑气所在的阴气右手化掌,去挡下丁由一拳。

    阴气深厚,传说当年盘古开天之时便是阴浊之气下降才化作大地,故而厚重如五行之土,论及“厚”,也是不如其本源的纯粹两仪之阴。

    饶是如此,阴阳家少年还是后退半步,可见这一拳气力之大。

    “不好!”

    阴阳家少年,因为第二拳来的更快,且拳势陡变,而他的阳气左手擅长的是攻伐,不可能像阴掌一般吸收力量,但气机被锁定,对面闭着眼睛都能大众自己,自己却是避无可避。

    双拳相印,带着银晕和白光散逸,丁由周身带着月华的霜晶碎裂了几颗,但着实无伤大雅,反观阴阳家少年,这次退了三步,但阴阳二气闪烁,显然气息已是被一拳震得不轻。

    三步之距,丁由不慌不忙,走桩而行。

    才走出第一步,阴阳家少年就察觉到丁由拳势的变化,如果按斤两算,把自己用阴掌接下的第一圈算成一斤,那自己用阳拳正面迎击的第二拳,就是一斤加了半两,后来那家伙走的桩步,每一步就是加了一个包子的重量。

    阴阳家少年再也顾不得灵力的消耗,一时间周身阴阳二气大涨,竟然强行离开了丁由三丈距离,更是用了阴阳家秘术断了丁由通过月光锁定的气机,停留处正在他刚刚扔掉的阳旗处,他苦笑,左手拿住两枚旗子看似随手插下。

    老龟和丁由都没有插手,只是老龟似是感受到了脚底阵法的流转,给丁由投来了友善的眼神。

    “道友今日占尽天时,若是只论拳脚,单打独斗,我确实不敌道友,可若我调用了阵法之力,抵消了你的优势,道友即已经与我结怨,又与那两个晋国精锐斥候是死敌,而那个妖龟又居心叵测,敢问道友又该如何自处?”

    丁由却不似其他三伙此时的战战兢兢,甚至为了对阴阳家少年言语的讽刺,竟是主动散去了护身的青霜和月华。

    “你是真糊涂还是在装傻,你觉得我真的是凭借青霜甲才能抗住拳势的反噬?”

    说着,他取下背后的剑,只在他左手拿到剑鞘的那一刻,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锐不可当,他右手握住剑柄,没有着急拔出,对着阴阳家少年笑道:

    “我修的是杀人剑,剑一旦完全出鞘,必杀敌手不可,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,我自会追杀过去,我知道你必有护道人在附近,但我只要不杀了你,废了你也一样,反正你们家族宗门自会医好你,我到时候再找你问剑,废你一次,这样多来几次,我可不信你们阴阳家会养一个废人?”

    诸人闻言骇然,皆看着在他们看来那比哭还难看的笑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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